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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冬天里的白菜，味儿就是不一样。 “百菜不如白菜”——一到冬天，这句话就成了荣成本地人的顺口溜。在反季蔬菜和鲜美海鲜大规模霸占餐桌的今天，白菜，依旧是冬日里不可或缺的一道储备菜。立冬萝卜小雪菜。跨进小雪节气的门槛，地里的白菜就到了窖藏的时候了。窖白菜和窖地瓜一样，是农民过冬的储备。在那些过往的年代，生活贫困，物质贫乏，以食为天的人们，在实践中摸索了许多至今仍在采用的经验。“白菜窖了好吃，地瓜控控好吃”，对于许多人不一定知道这里面的诀窍。对荣成人来说，白菜是一种蔓延于整个冬天的温暖的记忆，是过去生活的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小雪时，白白胖胖的大白菜就成熟了。过去每到小雪时，田里只有绿色的麦苗和大白菜。生产队选择水浇地条件好的上等地种植大白菜，大白菜除了分给社员，还作为队上牲畜的补充饲料予以冬藏。经过窖藏的大白菜，比刚收获下来的菜，在味道上好很多。
大白菜入窖时特别热闹，部分社员用拖拉机、架子车忙忙碌碌往家搬运大白菜，家里的壮劳力挥锨开挖白菜窖子，将五六个几十米长的战壕似的土窖挖好，拉回原封不动、根部带土、束腰的大白菜。入窖时，根部朝上，一棵棵整齐摆在干燥的土窖里。为防止霉烂，在密集的白菜间缝或边上插上玉米秸秆做为白菜的出气筒，出气筒必须高出泥土。于是，窖子里出现长遛遛一片片绿色，视天气变化情况来决定是否上土，天气晴好，过早上土会出现“烧包”，白菜容易霉烂。因此，暂时用草帘遮盖一下，如遇寒流，应少埋土，如突然降雪，应一次性上足土。泥土应埋一尺厚为宜，这样不容易被冻透。
摄影/蕻莲
小雪时，除了农村忙活窖白菜，城里人也在为储藏白菜忙活。那时蔬菜紧张，平时城里人吃菜都在蔬菜公司门市购买，人们热议的话题仍是蔬菜是否降价。到了小雪时，一旦听说有大白菜降价出售，市民会放下手里活儿，争先恐后抢着购买，届时蔬菜门市门庭若市，抢购廉价大白菜的人身贴身排起长龙。稀少廉价的蔬菜需走后门才能买到，因此，人们很羡慕在蔬菜门市工作的职业。
机关事业单位、工厂企业、学校、驻军也都忙活储藏大白菜，因为大白菜是他们食堂冬天里的主要蔬菜。单位往往与郊区菜园签订长年供应大白菜的合同：每年大约需要多少斤，价格随行就市。村里管菜园的人尽心尽力，使出浑身解数伺弄大白菜，就怕大白菜遭虫害歉收，如不能如数供应白菜，就失去信誉，久而久之，单位与村就会终止合同，菜园也就挣不到钱了。倘若风调雨顺，大白菜获得大丰收，价格会回落。大白菜下园时，园主会主动找到供货单位，要求某时某日派车到菜园拉大白菜。单位拿出两天的时间，出车出人，采取人链战术往车上传递装运白菜，园主眼见掉地上白菜很是心痛，老远喊：“小心啊，小心啊。”单位将大白菜拉到楼房地下室或挖土窖子冬藏起来。作为一冬几百名、乃至几千名职工的吃菜。
现在市场供应的大白菜，以外来菜居多，无论白菜质量和包装都很讲究，现吃现买非常方便。不过，本地农村人仍吃自己亲手种的用无机肥追喂的大白菜。农民习惯吃经过土窖后口感好的白菜。数九寒冬，临近春节时，往往多挖出一些。而单位伙房用菜再也不必耗费人力物力储藏了，而是随时从蔬菜批发市场购买。
冬日里大白菜除了常用的炒菜、炖菜外，还可以包包子、包饺子，味道纯正，可以说是百吃不厌。荣成人一直有大年三十早上包包子的习俗，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用大白菜做馅，大年三十的大白菜包子，因为有了喜庆的节日气氛，有了一家人团聚的愉悦心情，格外鲜美。
冬天里的大白菜，虽不是餐桌上的“主菜”，但依旧是冬日里不可或缺的角色，它是一代人记忆深处的“当家菜”，是冬日里难以忘怀的乡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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