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成 | “小渔村”跟着大天鹅走向世界

24年前，安徽阜阳人高永进在俚岛镇烟墩角村的一家船厂打工。收工时经常在村南侧的海湾处见到几只大天鹅。

24年后，高永进早已娶了烟墩角村的一名美丽女子，生了两个儿子，开起了村里最大的渔家乐——天鹅村渔家。他没有想到，当年遇到的几只天鹅，几乎改变了他的命运。

“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里说，‘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，人类必须尊重自然、顺应自然、保护自然。’这些年，我们村的发展，正印证着这句话！”今年42岁的高永进告诉我们，他正享受着这样的“生态福利”，也将会尽己所能，为祖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。

烟墩角位于荣成市俚岛镇，现有村民597户、1468人。因为有造船、养殖等企业，村里集体经济基础良好，村民们的日子比较富裕。只是由于交通不便，村子相对比较闭塞。
　　这种闭塞，因为一种美丽的鸟儿打破了。这种鸟便是大天鹅。在高永进、曲荣学等人的记忆中，大概从上世纪90年代起，便不时在村里的小海湾见到零星的大天鹅。当时只是觉得是一种美丽的鸟儿，不要伤害它，也没有太放心上。2000年，荣成大天鹅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立，天鹅开始有专人巡视，有专门的“医生”。2002年前后，村里开始有人义务买粮食喂天鹅，天鹅也随之越来越多。村民们对这种美丽的鸟儿保护意识越来越强，最为直观的例子是，因为怕惊扰到大天鹅，过年也不放鞭炮，这已经持续了将近20年。到了2008年，来这里的大天鹅达到200多只。
　　大天鹅有着美丽的身姿、婀娜的体态，在朝阳、落日、风雪、平静的海面中，均能拍出不同的美，吸引了国内外大批摄影人。摄影爱好者们的镜头，记录下这种美，也让大天鹅随着镜头“飞”到全国各地。越来越多的游客开始聚集于此，只为一睹天鹅“芳容”。

高永进的天鹅村渔家，便是为接待越来越多的游客应运而生的。高永进做过多种职业，包括在船厂打工，在烟墩角村开超市，到迪拜打工，包海区从事海上养殖。直到2011年，他敏锐地看到机会，开了天鹅村渔家。

“以前只是接待游客，且旺季只有冬天。现在是一年四季游客都很多，光是写生团一年就接待上百个。”高永进边说边翻开他的“工作日历”，上面记载着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前来写生的高校师生，包括清华大学建筑学院、山东建筑学院、苏州科技大学等等。而当天，延边大学的师生们正住在他的旅舍，第二天还将有山东建筑学院的师生前来。“一天食宿一般100元钱，给学生就要质优价廉。”高永进说，天鹅村渔家的日接待能力为300人，但仍然跟不上市场需求，“光400人以上的大团，今年就推掉了4个。”所以，眼下他正在规划扩建，“不但是扩大规模，还要研究文化，通过一系列产品将人们保护生态环境、爱护大天鹅的意识传播出去！”

与高永进一样有“野心”的，还有该村28岁的小伙于海洋。于海洋自幼生活在烟墩角村。他也曾怀揣一颗“走向世界”的心出国留学打工。然而，他在新加坡时发现，一提起来自荣成烟墩角，马上就有人说：“你们村有天鹅，为什么不回去发展？”

2014年，随着青荣城际铁路开通，于海洋回到村里，和父母一起经营起了赵姐渔家乐，集住宿餐饮于一体，每天食宿140元。赵姐渔家乐餐厅墙壁以红砖砌成，颇为古朴，客房里的“大床”是农村人喜欢睡的炕，干净整洁。

除了自家院子外，于海洋还租了两套院子准备扩大经营。新租的院子取名渔家小院，从屋顶的海草房到砌墙的石头，全都保留了渔村特色，室内装饰复古但设备现代化，专门用来接待高端客户。

“一年能赚10多万吧！”于海洋说他在意的并不仅仅是赚多少钱，而是村里的生活：古老的海草房、美丽的大天鹅、海风与潮起潮落，正是人们向往的“诗和远方”。正因如此，电视剧《温暖的村庄》等才来烟墩角拍摄。更重要的是，即便在村里呆着，他也觉得“见到了全世界”。在于海洋的朋友圈，朋友来自全国各地，还有韩国、波兰等地的游客。

高永进也是如此。游客越来越多，村民们的那份淳朴与厚道让他们的朋友遍及世界。高永进在英国、澳大利亚、俄罗斯的朋友也不时问他大天鹅的情况。
　　“跟着大天鹅，我们可以走向全世界！”72岁的曲荣学老人在记者面前翻开厚厚的几本记事簿，上面记载着世界各地的许多知名人士来烟墩角访问时的寄语，老人自豪地告诉记者：“每年世界各地都有人邀请我去玩!这都是因为天鹅啊！”

而今年，荣成的天鹅来得格外早。10月14日，“凌波仙子”已经蹁跹飞至天鹅湖。曲荣学与世界各地的老友开着玩笑：“天鹅来了，你们该来看我啦！”